雨從天亮之前開始
細涼無聲一如悄悄掩至的黎明
低著暗著
一個暫避白晝的彎道，不久也
轉過去了
而你被夢逼上路肩
那些陌生的傷害和死滅
如此虛幻如此切身
某種滲透睡與醒的濕氣
你翻身，挪枕頭
蓋被掀被開關風扇
以各種角度橫在床上像壞掉的指針
無怪混亂的讀數紛紛浮現
關於你和你的和不是你的
（而這三者要區分有時如此困難）
同時雨仍在下
擾亂的，安撫的
彷彿再不會結束
不會結束該多好／多糟
你回到那個轉角
關掉雨刷
只看玻璃上潺潺扭動的水流
透明模糊，輾轉反覆
可以是一天
可以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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