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物論

——寫給朋友

有些男人是動物有些是植物

有些是礦物有些是食物

此所以格物致知很重要

當然我們都多少聽過傳說中的

神仙眷侶或神鵰俠侶

他們天人合一

他們物我兩忘

但那是種嗯，境界？沒得強求

至於妳你我我他和她

通常仍需對抗無可迴避的生物事實

某些萎縮或膨脹

鬆弛或緊繃

問題可能在於物理心理病理甚至地理

總之妳不動我們很難判斷

就像一枚跳棋不先走一格擋住後面所有的計算

關於物換星移

關於物極必反

關於十幾年如何一滴滴漏下凝固

成一個沉重緊閉的盒

是禮物廢棄物還是爆裂物妳不想知道

或者盒裡藏著妳空缺的破片

被彎折，拆除，放棄的

兀自揮發著微光

以物易物換得妳現在的模樣

妳說那是公平交易物以類聚

我說妳太死心眼了不適合談生意

妳說可是貨物出門概不退換

我說我們找消保官好不好

不然我抱抱妳或打妳一巴掌好不好

在事物的核心

纏著妳遺忘的什麼

只有妳能看見

只要妳能看見

抽起那根正確的線

迷宮將層層崩塌迎刃而解

妳是必須逃脫的冒險者也是被囚禁的怪物

是承諾也是信物

走吧起飛吧前進吧轉彎吧

一切都不再一切何妨
拉倒重來
本來無一物

此物最相蝕